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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坟
西坟
——鱼儿
看到城市里的小孩子玩的滑梯,我想到了村西头儿的“西坟”。说“坟”,是因为它是一个馒头状的沙土丘,形似“坟”状;说“西”此时你应该也明白了,只是因为它在村子的西面,故得此名。
西坟上的南面覆盖着槐树之类的槐科,北面是一片扬树林,周边长着用于编织用的荆科,东面就是滑梯状的沙梯,有一百多亩见方,远远望去郁郁葱葱的。据说当时谁家的孩子夭折了,就把尸体用篮子盛着放在里面。里面还有兔子刺灰之类的小动物。这对于小孩来说无疑既具有神秘感,又带有诱惑力。于是,她便成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的乐园。
在孩子们的眼里,“西坟”是那么大,那么高,是一座“小山”。虽然没有石头,但在一马平川的黄土地上,它确实是奇异的“珍宝”,更何况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山。百花盛开的季节里,里面有黄色的野菊花,红色的或紫色的喇叭花,浅兰色的蝴蝶花,如此等等,万紫千红地点缀着她。
世事懵懂的我们时常结伴诚惶诚恐地走到里面去探险,风吹草动都会被吓一跳,或以为那是夭折了的小孩的鬼魂在作怪,或以为是毒蛇之类潜伏在此,每次都是胆战心惊的,可每次又余味未尽,出了再进,进了再出,至今想起那时的场景都会为自己的举动发笑。时间长了,我们也不觉的那里像想像中的那样令人害怕,便相互安慰:或许是大人在吓唬我们吧!终于我们大胆地自由地出入于西坟了。
只要有树,夏季的日子总是令人难忘的。太阳的酷热在西坟上可以说是找不到的,密密丛丛的林子把太阳的光线都遮在了外面,连里面的风都是清爽的,“知了”像大合唱一样“知”个不停,我们被它们的叫声吸引住了,找一支竹竿,一个朔料袋,一根硬铁丝,做了一个“知了”网,它们的命运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。捉知了捉够了,就去玩天然的“滑梯”。我们一步步地爬到最高点,然后惬意坐在沙梯上用力向下滑,那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样,要多美就有多美。我想,这是都市里的孩子在玩真正的滑梯时体会不到的。身上出臭汗了,衣服脏了,身上的沙子多了,可玩的也尽兴了……
在树阴下的沙土是微凉的,我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聚在一起玩“土积木”。选择一处地势较好、土质教软的地方,坐在软软的地上,小手是工具,不用图纸,灵活的脑袋随意构思、自由想象。不一会儿,一座座“城堡”拔地而起,我们相互比赛。可最后,失败者干脆用脚一揣,把自己的“心血”弄得支离破碎,而其他人也不甘落后,争先恐后地显示自己的“腿力”。或者玩“过家家”的游戏,一座城堡是一户人家,婚丧嫁娶被我们模仿地淋漓尽致。
“黑蛋儿——吃饭了——”
“英子——,英子——”
…..
隐隐约约地听到从村里传来了婶子大妈们的呼唤声,我们才恋恋不舍的往家里走。
那个西坟仍在,可上面的树少了,沙梯随着沙子的流失而失去了高度和滑度,上面玩耍的孩子也几乎没有了。回到村子,再对她远望,她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坟”,上面光秃秃的虚假招商 任务名,只是小了一点,因为沙子流到了田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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